在新型冠状病毒肆虐（世界性大流行）爆发后的几个月里，莉萨·阿金医生接诊了前所未有的如此之多的肿胀、变色的脚趾。
典型的新冠脚趾头现象
孩子和年轻人常见的类似冻疮的症状莉萨·阿金医生是美国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的小儿皮肤科医生。如果是往年，一年接诊的冻疮，也就是冻疮的患者只有2人左右。但是，在新型冠状病毒感染（COVID-19）的第一波疫情发生的年4月（美国官方发布国内发生的时间），有30名冻疮患者接受了治疗。阿金回忆当时的情形说：“无论是在线诊疗还是面对面诊疗，急诊室里都挤满了脚尖发紫、肿胀、水疱、不适、疼痛的患者。我感到很惊讶。”
在新冠患者不断增加的美国和世界各地，脚尖等部位出现紫红色病变的病例也不断被报告发现。在这典型的病例中，首先患者的脚尖会出现剧烈的瘙痒。之后，受伤的部位会变色，不过即使不治疗，这些部位也会在2、3周内恢复完好。但是，偶尔也会出现持续几个月到一年以上才复原的个例。
“如果症状较轻，只会轻微发痒。”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皮肤科医生兼流行病学家埃斯特·弗里曼如是说。“如果病情严重，疼痛会非常严重，可能两周都穿不了鞋。”
医生们开始认为引起冻疮的原因是新型冠状病毒（SARS-CoV-2）。为了解开谜团，在过去的2年里，研究人员通过血液和皮肤活检结果，调查了世界各地数千例“新冠脚尖（Covidtoes）”病例。其结果，以及目前为止所了解的内容总结如下。
儿童和年轻人占大半麻疹、水痘和单核细胞增多症等病毒感染产生的皮肤症状，如水泡、疖子和遍布全身的斑点，并不罕见。当身体的免疫系统对病毒或被病毒破坏的皮肤细胞发生反应时，就会出现这些症状。
新冠感染也出现了包括冻疮在内的多种皮肤症状。但是，弗里曼说：“在疫情发生之前，我向名皮肤科医生询问与病毒相关的皮肤症状，冻疮可能连前50名都排不上。病毒引起冻疮的情况非常罕见。”
出现皮肤症状的患者中，儿童和年轻人占了大部分，但大部分患者没有咳嗽、发烧、肌肉痛等典型的新冠病毒感染症状，即使有也只是轻度症状。另外，典型的冻疮在反复接触低温、潮湿的环境后发病，手指、脚后跟、耳朵、鼻子会出现病变。
类似冻疮的“新冠脚趾”症状，是在新型冠状病毒检查呈阳性的1~4周后出现的。但是，包括阿金医生接诊的年轻患者在内的大多数“新冠脚尖”患者的PCR检查结果为阴性，也没有新型冠状病毒抗体，所以应该没有患上新冠病毒。
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北部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，与年至年的冻疮病例数相比，年的病例数激增。但是，从年4月到12月，被诊断为冻疮的名患者中，PCR检查呈阳性的只有17人。另外，在97名冻疮患者中检查新型冠状病毒特异性抗体的结果，只有1人呈阳性。
“在这种情况下，要判断冻疮是否与新冠病毒有关，非常困难，也很难判断。”阿金医生说。
出现新冠脚趾头的原因是什么？多项研究对患有“新冠脚趾头”的患者进行皮肤活检，确认了病毒粒子的存在，一切的现实都指向了新型冠状病毒。但是，专家们并不认同这一研究成果。
另一方面，也有研究结果表明，出现“新冠脚趾头”的原因是对新型冠状病毒的强烈免疫反应。年10月5日在学术杂志《BritishJournalofDermatology》上发表的论文就是其中之一。
这项研究以年4月首次患冻疮，并且PCR检查结果为阴性的50名患者为对象，调查了他们的血液和皮肤样本。多名患者出现咳嗽、疲劳、发热等新冠感染症状。
研究结果表明，与健康人相比，“新冠脚趾头”患者血液中名为“自身抗体”的免疫蛋白含量更高。这是一种错误地攻击并损伤自身健康组织的抗体。另外，在最前线防御病毒感染的名为“I型干扰素”的蛋白质的值也很高。
弗里曼说：“我向我的病人解释，新冠脚趾头是因为发生了太多的好事。这是身体与病毒巧妙斗争的结果。有很多这种干扰素的事实意味着正确的免疫反应已经发挥作用。而受到这种干扰素祝福的副作用之一是脚趾的颜色变成紫色。”
“新冠脚趾头”患者在产生新型冠状病毒抗体之前，先产生了强有力的干扰素，这可能有助于避免新型冠状病毒的感染。如果这是事实，那么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大多数患者在抗体检查中呈阴性。另外，一部分I型干扰素的产生多发生在儿童和年轻人身上，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减少，所以“新冠脚趾头”的病例多发生在年轻人身上也是可以理解的。
此外，美国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皮肤科医生林迪·福克斯指出，“患有一种叫做干扰素病的遗传病的病人，这种病会过度产生干扰素，会出现类似冻疮的病变。”
脚趾头的原因不止一个？年，部分患者在接种美国的新冠mRNA疫苗后出现了类似冻疮的症状。“幸运的是，这是罕见的情况”，弗里曼说道。“但是，接种疫苗后，一部分人可能会出现与感染病毒时相同的干扰素反应。”
但是，在疫情流行下的冻疮症状中，也有不能只用I型干扰素的增加来解释的部分。因为，用于病毒性肝炎和癌症治疗的干扰素，并不会导致冻疮等皮肤病变。
另外，也有研究人员认为，“新冠脚趾头”与病毒无关，可能与疫情流行下的行为方式有关。美国耶鲁大学的免疫学家岩崎明子说，在留守期间人们不怎么穿袜子和鞋子，这可能是疫情之下部分人患上冻疮的原因。但是，她说“关于这件事，还需要进一步分析”。
在新型冠状病毒与“新冠脚趾头”的关系明确得到确认之前，两者的关系只能是推测。“还有很多未解决的问题。”阿金说。“谜题恐怕到现在还比答案多。”
